瓶邪《哭坟》

特别感动,还有点心酸。大邪得多心疼啊。

-眯眼-:

《哭坟》




   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身上的重物被拿开,黑瞎子搀扶着我坐起身,解开我身上的布条,一边解一边还在唱“皮薄馅儿大十八个褶儿”,我浑身僵硬,布条多多少少都和皮肤有点粘连,解下来的时候疼的我呲牙裂嘴。


  我们身处在洞窟当中,这对我久不见光的眼睛比较友好,我适应了一会儿光线,然后看清黑瞎子的五根指头,他的手上满是水泡消退之后的痂痕,应该是也有过和我差不多的遭遇。


  黑瞎子身上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,打量我:“好了赶紧给哑巴磕两个头去,趁他昏着亲两口也行,说不定人就醒了。”


 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,低头看浑身都是凝固的深色血浆,也不知道闷油瓶是割了多少,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,手脚并用地爬起身,看到我旁边还有两个木乃伊,看体型应该是刘丧和坎肩,黑瞎子悠闲地过去探了一下鼻息:“这两个比你好点,里头还有个姑娘,被你护的不错,就背上比较严重,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穿比基尼。”


  我不放心,穿上衣服先去看了一眼白昊天,闷油瓶和瞎子还算绅士,没把人家也扒光,只是除掉了受伤部分的衣服缠上布条,小姑娘脸色虽然差,但好在没发烧,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。


  黑瞎子往白昊天旁边的篝火堆里丢了两根木柴,领着我去看闷油瓶,似乎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,一直昏迷到了现在。我心想早知道这样在雨村应该让他多吃点阿胶,跟着瞎子一直走到洞窟的最里头,就见闷油瓶平躺着一动不动,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,手腕上缠着很厚的绷带。


 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闷油瓶这么虚弱的样子了,平时就算是受伤他也能靠着墙壁,甚至在高处睡,很少会像个普通人一样毫无知觉。我想到这儿心里一下酸的不行,黑瞎子说道:“再割下去就要死了,我好不容易才给他止住,真服了张家人,开个口子就跟开了水龙头一样,不知道他们家的姑娘是不是大姨妈一来就两个月。”


  我看着闷油瓶,回想起住进雨村的第一个晚上,我和胖子还有闷油瓶喝酒,喝到高兴的时候,我对闷油瓶说,张家对你不好,把你当个畜生,但是我不会,这辈子但凡我吴邪有一口肉吃,都少不了你和胖子的份。


  说不上谁辜负了谁,但是我和胖子确实是闷油瓶最后的家人了,闷油瓶也不会为任何人做到这个地步。


  黑瞎子拍拍我:“我是不敢叫他,怕他醒过来掐死我,两天没吃喝拉撒了,你好歹叫他起来上个厕所。”


  我这才想起来闷油瓶好像确实有起床气,最严重的一次把冰箱门扯了下来,黑瞎子明显也是知道这点的,看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,转身出去了。


  我走到闷油瓶旁边蹲下,任何失血过多的人脸色都很差,但闷油瓶已经不止是脸色差了,简直是肉眼可见的没有丝毫血色。我叹了口气,别说分给他肉吃,能不把他拖累死我就谢天谢地了。


  之前被重物压久了,我的关节都是硬的,蹲一会儿我就蹲不动了,只能坐下来,看着闷油瓶发呆。


  黑瞎子在外头不知道唱什么鬼,同时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飘进来,不知道他是在烤什么,我试探着摸了一下闷油瓶的胃,整个都是瘪的,如果是刘丧肯定会觉得闷油瓶靠口仙气就能吊着,但是我是见过他饿的样子的,知道张家人小时候肯定也教过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。


  照平时我都上手了,闷油瓶肯定会醒,但现在我在闷油瓶肚子上摸了半天他一点动静都没有,可见有多虚弱。我心里天人交战,一方面不忍心叫醒他,怕被打死,另一方面又觉得现在我们连个葡萄糖都没有,把人晾在这儿肯定不行,想了半天,我心一横伸手拍拍闷油瓶的脸:“小哥?”


  闷油瓶一点反应都没有,我心里一凉,试了一下鼻息还有,黑瞎子在外头喊:“十全大补粥好了,赶紧叫睡美人起床了!”


  我心想我他妈也想啊,可总不能真下嘴亲吧,伸手晃闷油瓶的肩膀,他身子软的像是没有骨头,我都快把他衣服扯下来了,人还是没醒。


  我这时候特别希望胖子在这儿,他肯定有办法让闷油瓶醒过来,虽然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,我胆子到底没有胖子那么肥,想来想去,一拍大腿唱上了:“四月里的小雨儿下不停,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清明,小哥哥的坟头草青青.......”


  我本来肺就不好,之前吸了毒气啃了孢子,一开嗓跟个破炉子一样,我自己都觉得难听,但是仍然继续往下唱,黑瞎子在外头狂笑,我心里想肯定比他那个什么红唇嘬吧要好,大声唱道:“咱屯的张二拐却坏了心肠。他隔三差五在我的门前绕啊,房前屋后他四下打量.......”


  我这个二人转还是跟黑瞎子学会的,唱着唱着就忘词了,正想着下一句是去年秋天还不是冬天,一抬眼看到闷油瓶睁着眼睛看我,我愣了一下,赶紧扑上去:“小哥你醒了?”


  闷油瓶嗯了一声,扶着我站起身往外走,我跟着他出去,就看见黑瞎子用几根签子在烤蛇,看到闷油瓶立马递过来一条最大的,唱到:“小哥哥让我给你烤条蛇,哎小哥哥让我给你把纸烧,明年开春儿我再来,把你的坟再.......”


  黑瞎子没唱完,一根柴火照着他的脸飞了过去,黑瞎子哎了一声偏头避开,大骂:“我操哑巴你这他妈偏心啊,又不是我先给你哭坟的!”


  我忍着没笑,跟着坐下来:“徒儿犯错,师父受过。”


  黑瞎子还想怼我,一根柴火飞过去,他立马闭嘴了。


  “难听。”


  闷油瓶淡淡道,把手里的蛇肉递给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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